■审思明辩
按照从谁那里获得授权就对谁负责的基本规律,我们会发现,这次海选虽然看起来力度很大,但在这一点上,其实并没有任何改革
重庆忠县“博士县委书记”朱晞颜日前透露,春节后将推进机构改革,将拿出一个乡镇、两个部门一把手职位进行全国海选,具体做法是:“报名之后将进行资格审查,然后经过一些程序PK,最后在县委全委会上,每一个职位确定的几名表现最为突出者作现场演讲,由全委会与会人员当场打分,大家一起来确定最后胜出者。”最后胜出者有“组阁”的权利。(2月1日《重庆晚报》)
“博士县委书记”对此举信心满满,声称这是要变“伯乐相马”为“赛场选马”,但在笔者看来,此举却颇为华而不实,这是企业招聘CEO的做法,而决不是选举地方政治领导人的做法——尤其是“乡镇一把手”,更不适宜采用这种方式。
综观整个海选程序,其所有的环节所紧扣的主题,都是“能力”(其实不过是表演能力或曰作秀能力,这正是海选的基本特征),但是我们知道,一切能够称得上是现代政治文明的制度设计,其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,却并不是能力,而是“对谁负责”的问题,按照从谁那里获得授权就对谁负责的基本规律,我们会发现,这次海选虽然看起来力度很大,但在这一点上,其实并没有任何改革。海选其名,任命其实,这就“博士县委书记”所设计的机构改革方案的最大悖论。
退一步说,即便真的海选出一个“千里马”来,它能够同时解决这个未来乡镇“一把手”,对其将要管理的乡镇的感情吗?他爱这片热土吗?他爱这里的人民吗?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不确定的。而如果这个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这个在他治下的乡镇很可能就会成为他榨取政绩的一块海绵。
这些年来,各地在选拔官员方面进行了花样繁多的“改革”,已经到了产生审美疲劳的程度,但看得多了,也渐渐看出一些门道:即官员的任命权,恰如魔术师手中的飞去来器,看着抛出去了,但实际上还在手里。其实衡量一个地方机构改革是不是有诚意,是不是能够产生实效,标准只有两条:一是看当地公众在官员任免上发言权是不是增大了?二是看当地公众对当地公共事务的参与权利是不是增大了? 郭松民